短篇惊悚小故事153：海浪上的女式帽子

海浪上的女式帽子

那是我还是小孩子时候的事情了。当时，我跟我妈咪，我俩姐姐付琳和爱琳（Phrine and Erin）在戈尔韦郡度假。那是个夏天，我们仨在草地、沙滩和随处可见的古老石头遗迹里疯跑嬉戏。

在一个炎热的下午，我一个人跑了出去。我当时超级兴奋，因太阳的暴晒有点儿头晕目眩。我发现了一个在峭壁下的无人沙滩，沙滩上的沙子是漂亮的棕色。我在沙滩上玩了一会儿，然后我用手盖住眼睛，从指缝间远远地看着大海。

在大约五十英尺外，海水看起来有五英尺深的水面上，漂浮着一顶女式的帽子。那是一顶有褶边的非常别致的黑色帽子，在一层又一层的浪上浮浮沉沉。

我想把这顶帽子带回我们的度假小屋，把它送给妈咪，但我又想到，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人会戴这样的帽子。犹豫之间，我只好站在海岸边上。我发现现在虽然是涨潮，但是也即将要到退潮的时间，我便没有下水，在岸边苦等退潮也很无聊，于是我就捡起一些光滑的石头，以那顶帽子为目标练习打水漂。你知道，当你只有七岁的时候，这样的等待其实显得特别漫长。

由于当时还小，所以并未觉得那顶帽子一动不动一直待在原位这件事很奇怪。人类在小时候其实很容易忽略这种浅显的逻辑，我们会忘记甚至不清楚事物变化的客观规律。

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下午的最后一块石头。它狠狠地击打水面然后又弹跳起来，在海面上击出漂亮的圈圈们，石头就像一块飞碟一样飞速地旋转，完美地朝着我的目标——那顶帽子——飞了过去。我兴奋地大喊大叫，可我的兴奋并没能持续多久。

一只手，一只苍白得像墓碑一样的手从海里伸了出来然后抓住了那块石头，然后消失了。那只手的动作看起来毫不费力，非常自然，就像一个傲慢自信的赌场发牌员一样。

我的心都快吓停了，这是个甚？美人鱼？深海怪兽？当时我觉得我吓得都忘记呼吸了，海水退潮后，刚好露出了帽子下面的头骨。

然后我看到头骨的眼窝，我意识到这顶帽子戴在一具骷髅上。我之前的兴奋尖叫变成了恐惧的嚎叫，我一边叫一边跑，穿过夏洛克和巴伯利的空地，直接跑回了妈妈的身边。我一边哭一边说着帽子的事情，姐姐付琳在一边咯咯的笑着，妈咪则是摸摸我的头安慰我。而爱琳在一旁一言不发，默默地听着。

妈妈想跟我再去一次海边，然后告诉我那具骸骨只是我的想象，但是我拒绝了。而之后在爱尔兰的日子里，付琳一直在嘲笑我：“也许那位女士只是站在那儿等待审判日的到来。”

爱琳没有像姐姐那样嘲笑我。那晚晚些的时候，她悄悄跟我说，她在一个退潮的晚上，在一个峭壁上也看到了同样的那片沙滩。然而她并不只发现了一顶帽子，而是在目力所及之下，几百顶这样的帽子正漂浮在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