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父母
希亚拉——保罗和玛丽的女儿——失踪已经37天了。所以你可以想象,在一个强风吹拂的二月早上,当希亚拉被人发现正漫不经心地走在行车道上时,随之而来的媒体是多么狂热。
这个故事在各种媒体上传疯了。一个可爱的8岁小女孩无故失踪——还有精神发育迟滞的问题——这在这个小镇上闻所未闻。事情一开始就席卷了整个小镇,约400名居民自发加入了搜救队伍,至少约3倍多的人参加了烛光祈福晚会。
正当这个故事要开始丧失热度的时候,希亚拉漫不经心的一次路过旋即引起了13名记者,2名警官和无数摄影人士的注意。
时机完美。当时保罗正要出门扔垃圾,手里提着个大垃圾袋。当他听到背后的叹息声并转过身来的时候,垃圾袋掉地上了。腐烂的苹果核和隔夜的鸡肉洒满了门口的草坪。
闪烁的灯光和照相机快门发出的交响乐把他的理智拉回现实。他抱起希亚拉,把她抱进屋里,然后紧紧背靠着门。
半梦半醒之间,玛丽走下楼梯:“怎么回——”
她看见了希亚拉。
玛丽尖叫着冲上楼梯,把自己死死地锁在浴室里。
保罗也是,花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思考首先该做什么。第一件应该做的是扮演好父母的角色把这个可怜的女孩儿送进医院。他们可能担心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没法把玛丽从浴室里哄出来,所以他独自带着希亚拉去医院。在医生给希亚拉开了健康证明后不久,一个侦探跑过来问了几个问题。
“发生什么了?”
——耸肩
“有人跟你在一起吗当时?”
——点点头
“他们伤害你了吗?”
——摇摇头
侦探轻轻合上笔记本。“这是个奇迹。”
回到家,保罗小心翼翼地绕开狗仔队,把车停进了车库。保罗给了希亚拉一些蜡笔和纸,让她坐在厨房的桌子边上。然后他发现玛丽在他们的卧室里,用膝盖抱着胸口,手里拿着半瓶酒。
他们争论了起来。这不应该——不,应该是不能够——发生的。他们很“确定”这个。所以,他们一致同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外边的风头平息下去,那他们就可以从这件事的漩涡中心解放出来,迎接他们的新生活——一个更简单的生活。
“这一定是一种什么惩罚。”玛丽说。
“你一定是疯了。”保罗摇摇头。
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保罗慢慢地打开门。是希亚拉,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她的画。
保罗拿画看了看。有一幅是保罗和玛丽把希亚拉扔进水里,有一副是黑色的螺旋包围着希亚拉,有一副是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周围是相机,还有一张,是希亚拉站在保罗和玛丽面前,手里拿着带血的刀。
保罗看完抬起头。漆黑盘旋在客厅里,希亚拉的眼睛折射出白色的光芒。她低下头,咧开嘴,随后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
玛丽把酒瓶压在嘴唇上,在保罗锁上门时,大口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