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值狂掉的恐怖故事:佩德罗是一种精神状态

2022.10.18 悬疑故事 2340

佩德罗是一种精神状态

耳语从大约一周前响起,几乎与此同时我发现太阳穴上有个肿块。两者之间存在一些联系;这从一开始就是显而易见的。那时我正在做早饭,突然传来一阵低语。我整晚听到的都变成了一个声音。

“早上好”,这声音说道。

这声音高昂又沙哑,就像是微风吹起了春天的花粉。我一动不动地站着,鸡蛋在炉子上的铸铁锅里发出微弱的咝咝声。

“呃,你好”,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厨房大声说道。

“你的早餐闻起来很棒”,这声音愉快地回应。“我是恶魔,我要吃掉你该死的眼睛。”

我的小铲脱手摔到地上。

“你能重复一遍吗?”我问道,紧紧拉着浴袍以抵御突然的寒意。

“早餐的部分还是其他部分?”

“其他部分。”

这声音向我确认它是恶魔,并重申了一遍对我眼睛的计划。接着它加入了一些新的信息: 它的名字是佩德罗。 恶魔是它的职业。 它已经向我低语许多年,并对我终于听到感到惊喜。 这声音建议我去检查一下太阳穴上的肿块。当我在浴室里呕吐完之后——存在主义的恐惧总是有其让我作呕的方式——我检查了肿块。它的大小和弹珠差不多,摸起来很硬,并且比周围的皮肤看起来更苍白。我戳它的时候并不感到疼痛,但那声音的音量确实增大了。它现在在唱歌(是声音而不是肿块)。圣诞颂歌。

有什么东西在轻舐我左眼球的背部。我尖叫了起来。

声音消弭了。

我的早晨自此有点儿走向低谷。我不吃早餐了,把半熟的煎蛋喂给垃圾桶。相反,我试着借酒消愁恢复理智,起初是葡萄酒,接着是朗姆酒。但我只是在上午十一点前喝得烂醉如泥。字面上的烂醉如泥(原文为piss-drunk)。我没能及时赶到卫生间,只好在玛丽用来装饰客厅的多肉植物和仙人掌堆里小便。

在我痛斥自己的整个过程中,那声音一直很安静,但那只是一种易碎的沉默。我把注意力放在某物上,等待着它说话。在我熄灯小睡之后,佩德罗再一次向我低语。

“你感觉怎样?地毯周围有尿迹,你知道的。”我感觉糟透了,有种力量轻轻压在我的双眼后面。这感觉就好像牙齿落在眼球上,釉质尚未真正破坏表面的张力,但这些牙齿随时可以猛地合上、磨碎、咀嚼。

我呜咽啜泣。

一条无形的舌头扎根在我头骨里的某处,开始从内向外地舔舐。

喔,耶稣,基督耶稣,拜托停下来,我乞求。

“你之前察看过你的肿块了吗?”佩德罗问道。

我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下太阳穴。我的指尖沾上了一种油腻的黄白色液体,这种物质闻起来就像漫溢的垃圾箱里漏出来的雨水。肿块张开了。我又戳了一下,意识到这团东西实际上已经裂开了,就像郁金香迎接春天一样。有弯曲,有隆起,有血肉,中间是一个洞。

我的头诞生了第三只耳朵。

“你,该死的,眼睛”,什么东西在我意识里尖叫。音量惊人,仿如淋上汽油的圣诞树被闪电击中一样点亮我的神经。我从沙发上摔了下来,蜷在地板上。

今晚剩下的时间,佩德罗一直保持沉默。

第二天早晨,在打电话通知过我的公司我将辞职再也不回去之后,我发现第四只耳朵的“花苞”。那是在我左侧胸腔下面一点儿位置的一个小小肿块。当我用一束光照在那团肉上时,我能清楚地看到一只不超过25美分硬币的小耳朵的轮廓。接下来的一周,越来越多的肿块发芽,然后长出各种形状和大小的新耳朵。

我身上到处都是斑点,那是由新的身体部位产生的水痘。我的指纹加深然后扩散,直到变成旋转的肉墙。小小的耳朵附满双手。当我把手指放在墙上时我听到如此糟糕的声音。

“这是地狱电台”,佩德罗告诉我。“听,用你的新耳朵。所有的,一片片的。”

“为什么?”我问道。

佩德罗没有回答。

那天晚上,我因体会到一种可怕的新感觉从睡梦中醒来。那是一种巨大的压力,尖锐之物刺向我。

“等等”,我乞求道。“请停——”

两只眼球一起炸开了。某物在啃食我的视神经,撕扯着,咀嚼着曾经是我眼睛的瘪袋。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光线彻底消失了。我尖叫着直到失去知觉。

熟睡时,我梦到许多树枝头摇晃的光。在梦里,天空暗无群星,只有一个红点映着黑夜。它看起来像悬挂在空中的一个刺伤的创口。

我醒来后不再痛苦,但我看不见了。不只是看不见;我失去了双眼。有一种潮湿、黏腻的物质从眼窝里渗了出来。我用长满了小耳朵的手指刷掉了它。它们现在到处都是,那些耳朵。小的大的,它们从我身体的每一寸生长出来,把声音拖进我的身体,就像鱼钩勾住鱼一样。

我几乎淹没在每一次呼吸所致的轰鸣里。邻居的电视声音太响了,从我本该是眼睛的地方流出了更多的液体。飞机呼啸,卫星游移,所有的一切都令人痛苦,所有的一切都十分清晰。

最糟糕的是地狱电台和佩德罗作出的承诺。当我爬过地板时它发出牢骚。我的胃耳朵拖在地毯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疼得我呕吐了。我看不见我呕吐时的样子,但从它的质地和嘴里留下的肉块来看,就连我的呕吐物都塞满了耳朵。

“你本该听我的”,佩德罗幸灾乐祸,“当我告诉你不要聆听时。”

在我写这篇最后的报告时,我能感觉到佩德罗在我的脑海里鬼鬼祟祟。它因饥肠辘辘而吵闹,舔舐我脑子里的肉。它的舌头像一棵剃须刀片做的圣诞树。因为我每根手指末端都是软壳,所以打字很困难,也看不见屏幕。

但我能听到我按键的声音。我眨了眨脸上的一些耳朵,几乎能听到这个故事自己缝合在一起。但也不完全是,所以请原谅一些拼写错误。

地狱电台在我周围噼啪作响,当我感觉到第一颗牙齿咬上我的灰质时,我张开下巴耳朵大笑起来。

佩德罗真的只是一种精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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