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助我的丈夫售卖他的尸体
屠刀砰地一声落了下来,回响了一次,两次,又一次,我在地下室把我的丈夫肢解了。
我用保护带把他的头吊在一只正在沸腾的坩埚上,然后开始去骨,切肉,把尸体的其余部分包好,以便运走。
“别把我切得比平时分量小。”他沐浴在坩埚的芳香蒸汽中,说道。
“我必须这样做,否则我们没办法满足所有的订单。”
“我是难得的美味。我们希望做到供不应求。”
“同时你也会让人上瘾,我们不希望有疯狂的顾客追杀我们。在我找到让你更快再生的方法之前,我都会切成小份。”我靠在坩埚上,嗅了嗅。”新酿的啤酒怎么样?有什么不同吗?”
“有的,我已经能感觉到我的细胞在刺痛。”
“真的吗?我希望是这样,因为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在不影响口感的情况下促进生长了。”
“我觉得你中头彩了。这肯定会让我们的生意不费什么力气就更赚钱。”
“也就是你这么想,”我说,用手背抹了抹额头。“所有的工作都是我在做,你只是在那闲着。”
“嘿,再生可不是小菜一碟,你知道的。更别提还要每天被人宰割。”
“这可是你的主意,美味佳肴先生。”
“而且是个绝妙的主意,如果我自己说的话。”
“我不知道,我开始觉得这主意真的没那么棒。”
“我们赚的钱‘没那么棒’?”他表示怀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一起做了很多事啊。”
“没错,在家里等着你再生,这样我就可以在第二天把你切碎。我怀念和你在外面的日子,Nax。做情侣们会做的事,你知道吗?”我叹了口气,把最后一部分打包好。“好了,我要去运这些东西了。”
上楼之前,我把他的手机放在他面前的柜台上。“如果有需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想想今晚你想看什么电影。”
一分钟后,当我进入车内时,我的电话响了。“Nax ?”
“嘿,Roo。我只想说我爱你。”
我笑了笑。“我也爱你。”
“你说的没错。我们不怎么在外面活动了,所以我想通过语音和你一起开车出门。”
“你想得真周到。”
当我把他的尸体碎片运给我们的热心客户时,我很感激Nax的陪伴。这是我所怀念的,我们同意从现在开始把它作为我们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然后我刚刚从车道拐过来。”我说。
“欢迎回来!”
“你决定好看什么电影了吗?”
“我在想,我们可以——”
听到打碎玻璃的声音,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心顿时一沉,我从车里跳了出来,摸索着我的钥匙跑到门口。
“Nax ?发生了什么?”
“我想有人闯进来了!我没有面朝着那个方向,但我呃呃呃!”
“Nax!”
我的心跳加速,几步冲下地下室的台阶,当我看到一个蒙面人把Nax惊恐的、被噎住的脑袋从保护带上解开时,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嘿!”我一边朝他冲去一边大叫。
他把Nax拽了出来,踢翻了坩埚,把一波冒泡的啤酒泼向我。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时间,我跳上了柜台,鞋尖被烫出咝咝声。
那人把我裹得严严的丈夫包了起来,跑向破窗逃走了。我没有放弃,我把锅碗瓢盆扔在地上,从一个跳到另一个,当我通过那个沸腾的水坑,我立刻跟在他后面狂奔。
我爬出窗户后,看见他进入一辆等在外面的面包车逃走了。我毫不犹豫地跳进我的车里,一想到他们会对我毫无防备的丈夫做什么,我的心跳就狂跳起来。
在街道上高速穿梭后,他们成功地甩掉了我,他们甚至没有我可以用来追踪的车牌号。我抓起手机,无奈地盯着手机发呆。我不能打电话叫警察。我不能给任何人打电话。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可疑业务。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在每条道路、每个路边、每条小巷里漫游,我疼痛的心紧绷着,肿胀的双眼渴望看见那辆面包车的影子。
我告诉过Nax我们应该在事情失控之前停止。这笔钱令人难以置信,但我们的客户越来越上瘾,要的也越来越多。但他太虚荣,太骄傲了,他停不下来。
现在,他将会死于被吞噬头骨,因为没有人会等着他自然再生。而且除了我,也没有人知道如何酿造合适的啤酒来加速再生。
当我不得不停下来给车加油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看到一个私人号码发来的信息,我的情绪发生了扭转。
告诉我啤酒的原料
Nax一定告诉了他们这一切是怎么运作的。这意味着他们不会把他的头骨吃得一干二净。他还活着,我们还有希望。
原料十分特殊。你们无法轻易得到。把我一起带走。我会为你们酿造啤酒。
休想。我可以弄到任何东西。把原料告诉我
你能弄到黄带箭毒蛙原质,黑寡妇蜘蛛粉末,和太攀蛇的尖牙吗?
没有回复,我坐在车里,焦急地用我的指甲敲打着手机,直到屏幕再次亮起。
准备好原料等我去取
不仅仅是原料,还有酿造的方法,时间,以及温度。一旦你弄错了其中任何一个,都不会成功。带上我。我会每天帮你酿造,只要我能和我丈夫在一起。
又过去了五分钟。
30分钟后来接你
希望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刺激着我的心脏。我跑回家,冲向地下室,脚步咯吱咯吱地穿过已经凝结的啤酒。
我把我试验过的几百盒食材推到一边,直到找到我藏在最后面的那一盒。我检查了上面的标签,确保一切没有错误。
我准备好了。
我坚定地吸了一口气,把盒子扔进挎包里,紧紧地抱着它在门口等着。十分钟后,一辆熟悉的厢式面包车沿着大路开过来,停在我们的车道旁。
侧门开了,还是那个蒙面人,他急忙向我招手。我鼓起勇气,冲过去跳进车里,车门在我身后砰地关上时,我退缩了一下。
当我们开车离开时,我的心跳随着面包车引擎的轰鸣而砰砰作响。屋后的光线很暗,我坐在离那人最远的角落里,抓着我的挎包,尽量不去理会那股酸味。
“我丈夫还好吗?”我问。
那个男人摘下了他的面具,他的眼睛充满血丝,眼神狂乱,当他向我扑过来时,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把我按住,我的尖叫声在车里回响,他的牙齿咬进我的肱二头肌,撕掉一大块肉。
他放开我,堵住我的嘴,我慌忙跑开。我抓着受伤的胳膊,惊恐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你和他不一样,”他失望地咆哮着,吐了吐我的血。
“对,我不是,”我说,被这野蛮的成瘾表现吓得浑身发抖。
“还有其他和他一样的吗?”
“他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
“他是他们种族的最后一个,因为人们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他们自然再生,迫不及待地把他们吃得只剩下骨头。”
他骂骂咧咧地往一旁吐口水。
我盯着他,坐了起来,努力恢复平静。“我流了很多血。你最好做点什么,否则我会晕过去的。”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扯下袖子,粗暴地把它缠在我的手臂上,让我感到畏惧。我还没来得及再问关于Nax的事,他就把一副手铐扔在我腿上,吓了我一跳。
“把它们铐在背后。”
“我在这里是出于我自己的自由意志——”
“把它们铐起来,不然我来动手。”他厉声说。
我畏缩了一下,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听着,我现在很痛苦。我要见我的丈夫。我不会做任何极端的事情,也不想做。如果你想让我去酿啤酒,你——”
“你不是去酿酒。你是要告诉我们怎么做。”
“那行不通。这是个精细的程序,我已经做过无数次了。而你什么都没做过。只要一个错误就会毁掉一切。”
他瞪着我,嘴唇颤抖着,努力寻找他想说的话。“不——…你——…我们——…把你该死的包给我。”
他不等我答应,一把夺走挎包,粗暴地搜了我的身,开始翻找。
“小心点!”我说。“原料在那里面!”
他没理我,把每一个夹层都翻了一遍,然后把包扔到一边,怒气冲冲地坐回去。“不准动。”
“我不动。”几秒钟后,我又问:“我丈夫还好吗?”
“你想要我回答什么?他没有感觉到痛苦,所以你到底想问什么?”
“他确实感到恐惧。”
“那他可能是吓坏了。现在给我闭嘴。”
他直率的回答就像给了我一记耳光,我努力保持镇定,避免再次激怒他。
面包车突然停了下来,那人猛地把门打开,然后抓起我的挎包,把我拉了出去。当他抓住我受伤的胳膊时,我大声喊叫,但他并不在乎,他转向从驾驶座上下来的看起来更年长的男人。
那个年长的男人呆呆地看着我血淋淋的样子。“什么…你咬了她一口?”
“他们不一样,”年轻男子抱怨道。
“你这个白痴!你差点把一切都毁了!我们可能会受困于不会酿酒!没有肉吃!”
“爸爸,我不是——”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我耳边炸裂,那个年轻男子倒在了地上。
我喘着粗气往后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又惊恐地盯着老人手中的枪。
“妈的智障,”他对着尸体咕哝道。
“你…刚刚杀了自己的儿子吗?”我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他抓住我的包。“早走早好。可以少分出去点肉。”他用枪指了指我才注意到的一座大厦的侧面。“往那边走。”
这比我料想的要严重得多,我不想激怒那个男人。我走在他前面,听着他的指示,他把枪口顶在我的肩胛骨之间。
我们走到大厦后面的一间小屋里,我屏住呼吸,等着他打开五个门闩。门嘎吱一声开了,灯一闪一闪地亮着……当我看到一具头骨被放在血淋淋的桌子上时,我的心几乎跳了出来。
“不!”我跑过去,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我丈夫被啃食的头颅残骸。“哦,Nax……”
“退后!”那人吼道,把我扔到地上。“你什么都不许做!”我来做!”
“你杀了他!”我抽泣着。“什么都不剩了!你把他全吃光了!”
“少他妈骗我,”他咬着牙说。“他告诉我,只要大脑完好,他就能再生。”
我用颤抖的手擦去眼泪。“他的大脑还在里面?”
“为了不让我的白痴儿子吃了,我不得不把他锁在外面。”他拿出一根铁链,用枪指着我。“你去站在那里,背对着柱子。”
我站起来。“不,我必须——”
“这儿的规矩不是你来定的!”
我退缩了。他有武器,但我有能力。他也知道这一点。我必须让他信任我。
“先生,我是唯一知道如何酿造这种啤酒的人。你想要肉,我想要我的丈夫。Nax和我都愿意和你住在一起,给你提供吃不完的肉,所以就让我带着他吧。”
我能看出他眼中的犹豫,于是我继续说道,“我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与其浪费时间教你整个过程,不如我来动手做,这样会更快。”
“好,就你做吧。现在就做。”他把我的包丢在桌子上。“他说我们需要一只坩埚和一套保护带。这些东西可以吗?”
他指了指一只有我的锅一半大的坩埚,还有一副看起来像改造过的马具。
“坩埚太小了。它无法容纳他完全再生。”
“他说他是从上到下再生,而不是从内到外。这个就够了。反正我也不喜欢腿。”
“好吧,在下面生个火,把保护带挂在两英尺高的地方。”
在他干活时,我在我丈夫的头旁边掏空了我的背包。“Nax,如果你能听到的话,你会没事的。”我低声说。
我抱着他的头骨,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他弯曲的下巴,轻轻地把它套进保护带。接着开始按照这个酿酒的特殊配方往锅里倒满酒,并投入特殊的原料。
“做好了吗?”那人问,他的眼睛和他儿子一样狂野,舌头轻轻舔着嘴唇。
“是的。”
“现在该把他浸在里面?”
“不,不。是利用蒸汽的作用。”
“不错”。他用枪指着我。“去站在那儿,背靠柱子。”
“不。我——”
他用手枪抽打我,我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不要违抗我,”他咆哮道。
“我什么也不会做的!”我说着,从他身边退开。
“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你不是我的客人,你是个奴隶。给我站在那儿,否则我就把你们两个分开。”
我不想和Nax分开,只好默许了。当他把我拴在坩埚对面的柱子上时,我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还要过多久我才能吃到东西?”他问。
“如果你吃了第一个长出来的东西,那么你就只能吃到这个东西,因为它永远会第一个长出来。你要等到——“
“我等得够久了!”
“好吧,好吧。他的眼睛大约十五分钟后就会长出来。你可以把它们吃了。”
在那十五分钟里,我们都静静地盯着Nax,那锅啤酒随着我焦虑的心的节奏汩汩作响。我的疲劳和疼痛开始占据我感受的主导地位,我调整了一下自己不舒服的姿势,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当在Nax眼窝里发出一丝微光时,他喘息着走近Nax的时候,发出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咂嘴声。
“再给它们一分钟,”我说。
“去你妈的,”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去,扑哧一声挖出了那两只正在迅速膨胀的眼睛。
他呻吟着把它们扔进嘴里,大声地咀嚼着,我很反感对他那令人作呕的样子。他舔了舔手指,然后开始舔头骨本身,吮吸着眼窝,我厌恶地转过身去。
一分钟后,我听到了一声喘息,我回过头看,只见他倒在地上,肿胀的嘴唇发紫,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喉咙。不到五秒钟,他那双狂野的眼睛就永远地被驯服了。
我松了口气。迫在眉睫的危险消失了,我滑下来坐着,一边哼着歌分散自己对疼痛的注意力。一边等着Nax再生,我的头忍不住朝胸前点着。
…….
“Roo?能听到我说话吗?求你醒醒。”
我睁开眼睛,看到我躺在小屋的地板上,Nax正一脸担忧地低头看着我。
“Nax !”
我掀开盖在身上的防水布,坐起来想拥抱他,但他却拖着双手和残缺的躯体走开了。
“我有毒,记得吗?”他说,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没能掩盖他眼中的创伤和愧疚。
“你没事吧?”
“没事,多亏了我出色的搭档。”他的笑容消失了。“不过,你受伤了。你需要去医院。”
“那很简单,但你真的没事吗?你被活活吃掉了!”
他战栗着说“是的,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这让我想起了遇见你之前的日子。幸亏他们让我说话,不然那些小丑会把我的脑袋挖干净的。”
我把防水布盖在他身上,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当我看到你的头骨在那张桌子上时,我好害怕。我还以为我失去你了。”
他把盖着的头靠在我的肩上。“Roo,等你再把我剥到只剩头骨,我再生完可以不再毒害你之后……我想我们是时候退休了。”
我放开他,拉下防水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真的。我们存的钱够你后半生用了。所以,让我们尽情享受吧。让我们去旅行,去疯狂……去做情侣们会做的事。”
我再次把防水布盖在他身上,紧紧地搂着他,他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爱你!”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