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好像比较爱假婴而不是我们的女儿
自从我女儿出生的那天起,我发现她有一些特别的地方。
我们把她取名为Zooey,我一个月比一个月还爱我们的小女孩,但我老婆却因为一些莫名的原因越来越疏远她。在Zooey六个月大时,我老婆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我知道这让Zooey很伤心,我一点都不希望这样,所以我尽可能地让我的女儿知道我是非常爱她的。
在她三个月大的时候,Zooey学会了第一个单字:爸爸。
她从来没有真正地说对过妈咪或是妈这个字,但我老婆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在Zooey六个月大的时候她开始学走路了,有时她还是会摔倒,但我还是会尽可能地避免她幼小的心灵因此受到伤害。当她摔倒时,她总是会自己爬起来并且再试一次而不是直接大哭。
而Zooey 的第一个生日当天,我老婆因为工作的关系忙到很晚才回来,不过那天我还是让自己和我们的女儿度过了特别快乐的时光。我给她一个巧克力蛋糕让她好好的享受,她虽然没有碰它,但我可以从她渴望的神情得知她因为这个生日蛋糕有多么高兴。一直到睡觉前我都陪着她一起玩生日礼物的玩具们。
我老婆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家,我问她去了哪里,她却只是摸了摸我的脸颊后,就绕过我回到我们的卧房,我叹了口气然后去看个电视,但我在沙发上睡着了,后来我被我老婆和Zooey讲话的声音吵醒了。
我老婆正试着要让Zooey讲出妈咪这个字。
但Zooey就只是开心的笑着然后一边拍手一边喊着爸比。
那是我老婆最后一次和Zooey说话了。
在Zooey两岁生日那天,我老婆和我说她因为工作需要待到晚一点,我几乎是一边求她也一边跟她解释一些原因希望她可以留下来陪我们的女儿过生日,但她却只是告诉我那样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值得。
在我老婆出门后我听到我身后传来了抽噎声,
我一转过身就看到在门边留着两行眼泪一脸挫折的Zooey,她问我妈妈是不是一点都不爱她,此时我抱住她并且跟她说我们两个都非常爱她的,我松开怀抱时,她问我为什么妈妈都不跟她说话?我回答她妈妈只是因为压力太大,就先不要打扰她了。
我又给了她一个蛋糕,但她却告诉我她不想吃这个蛋糕,因为她觉得这个蛋糕太美了,她不忍心破坏它。我点了点头,先把蛋糕放在厨房,然后我从桌子下拿出三个色彩鲜艳的礼物袋,我们养成了小心翼翼拆包装纸的习惯,因为她喜欢把包装纸拿来装饰她的房间,前两份礼物分别是一些餐具组及书籍,第三个礼物则是一个可以喂食及换尿布的婴儿娃娃,她似乎对这份礼物感到特别的兴奋,一直到睡前她都可以自己跟它玩得很开心。
那天我老婆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到家,而且显然的,她喝得很醉。但我真的太累了,甚至都懒得跟她打声招呼了,她总是这个样子。渐渐地我们的婚姻出了问题,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当下我以为她只是直接走回卧房,可是她却是到客厅拿起Zooey的新娃娃,几秒钟后她开始抱了抱那个娃娃并且一下前一下后的旋转着它,之后她又拿了旁边的奶瓶和三个玩具尿布用在那个娃娃身上,她甚至还跟它说了悄悄话。我真的完全被眼前的画面给吓到了,我老婆对这个娃娃的照顾完全超过她对Zooey了啊!她抱着娃娃坐在沙发上,然后又一边为它喝奶一边对它说悄悄话,我很好奇她到底对它说了什么,所以我默默地走到她旁边,一开始我真的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后来我发现她一直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请叫我妈咪。」
几分钟后我老婆在沙发上睡着了,而那个娃娃也躺在她肚子上,我去卧房拿了一条毛毯给她盖上后我就回房间睡觉了。隔天早上我被我老婆的笑声吵醒了,这大概是她这几年来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了吧!我赶紧下楼看看她到底在笑什么,当我一走进厨房,我就看到她正抱着娃娃开心地转着圈圈,而Zooey默默地在一旁留着眼泪,我赶紧把她抱起来并问我太太她到底在搞什么,可她每转一圈说了一个字
「就只是」
「在跟」
「我女儿」
「玩呀」
我告诉她Zooey已经在哭了,她却只是耸耸肩然后继续抱着娃娃旋转。这真的很惹火我,但我先带Zooey到客厅陪她玩一些她之前的娃娃,大概一小时后,我老婆满头大汗地从厨房出来,然后告诉我她要带她女儿去逛购物中心,Zooey很快地起身然后迅速地到她房间换了身外出的衣服,但她换好时,我老婆已经带着娃娃出门了。
晚上到了Zooey上床睡觉的时间了,当我帮她盖被子时她问了我一句:妈妈真的爱我吗?
我点点头并一边微笑地告诉她妈妈只是想买些衣服给她个惊喜,几分钟后Zooey就带着浅浅的微笑进入梦乡了。
今天我老婆大概晚上九点才回到家,我立刻问她到底有什么毛病?她一直试图想要忽略我,但我就不断挡住她一直到她转过身来生气地瞪着我,她把娃娃丢到我脸上然后大吼说:
它至少他妈的是真实的!你知道跟你玩这场伪装游戏有多累吗?Zooey已经死了,她早就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结束这场愚蠢的游戏?
我大声地吼回去要她别再说谎话了,但她却倒在我怀里然后开始哭泣。此时,Zooey走下楼梯直直地看着我们拥抱,她给了我一个微笑,然后走上楼。我开始跟我老婆相拥而泣,一切回忆全都涌现。
我们的女儿在我们带她从医院回家十天就过世了,一切都没有任何徵兆,她就只是进入了一个深沉的睡眠,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了。医生告诉我们那叫SIDS(婴儿猝死症),可是我一点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我先把我老婆安顿好让她在沙发上睡会儿,随后我走上楼到Zooey的房间,那些装饰用的包装纸都还完整地在墙上,我送她的玩具都还在那,而我两个月前买给她的床也都原封不动地放得好好的,但Zooey却再也不在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关上门走回我房间,我打开笔电彻底地看过那些曾经我自以为和Zooey拍的合照,但现在看来那些照片里其实只有我自己而已。
我得关掉我的笔电了,但我想让你们大家知道,现在是我最悲痛的过程。我老婆的行为超怪异,但我自始自终才是那个真正发疯的人,我的宝宝走了。
我只希望我还能「再体验一次昨天跟她在一起的时光。」